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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榕风景

发布时间:2020-07-17     浏览:232

  那棵古榕,远看是一片树林,近看却是一棵树。

  古榕长在定安岭口镇章塘村委会后岭村。我们去的那天天气很好,穿过一个个用火山岩石垒成民居的老村庄,就到了。这是个沉睡的小山村,却因有了这片风景被世界关注。小山村挨着连绵不断的英雄山——母瑞山,这里也曾是琼崖纵队活动过的地方。我站在恬静的小村口制高点,只见群山逶迤,槟榔树高耸,山花绽放,让我有了浓浓的乡思。

  小村沸腾了,因为那一片风景而吸引着世界的脚步。这里生长着一株全亚洲最大的榕树王,奇特得让人仰望。这株榕树长在后岭村口山坡上,占地8.6亩,遮天蔽日,据说树龄已逾700多年,定安立县及县衙落成时第一任县令王献之所移栽,古榕虽经历千百年风霜,老树蜕变为新树,傲立挺拔,苍翠蓬勃。

  这是一棵怎样的古榕树啊,它依山势而长,从坡底顽强地向坡顶散漫开来,古榕包裹了日月精华,生长从不迟疑过,枝繁叶茂,树干粗壮,虬盘节错,树冠如一把巨伞,把整个山坡盖得严严密密,即使树外烈日当空,树底下仍感到一股股清凉在流动。

  榕树有主根,其余为树干,一条条如钢筋般的气根从高空直钻地下长成树干,密密麻麻的树干像瀑布般壮观,奇怪的是,每棵树干没有一条是相互交缠的,也没有歪长的,你长你的,我长我的,却又盘根错节,相互吸取营养生长,每条气根直贯地面,顶天立地,干干净净。古榕很苍老了,主根因经历数百年,变得腐烂空心,新的树干则从原树上垂直下来,扎根原主根的土壤里,古榕便重新长出新的树干,枯木逢春之后,更加葱绿盎然。据统计,从老榕树伸出已入土成为新树干的就有287根,形态各异,整株古榕枝连枝、根连根,独木成林蔚为壮观。

  村前也是古树参天,这里四季常绿,季季有花,不远处有水塘畦田和田间小溪。村人早已平整出一块平坦的土地作为停车场,铺上仿古青砖,古色古香,村子里到处丢弃着布满大小孔洞的火山岩石,村人就地取材,用火山岩石把自家的房屋田地围起来,全村便到处可见火山岩石围墙,千回百转。

  在榕树的路边,有人用心地把长长的一条路用火山岩石堆成半堵围墙,排列整齐,石墙从停车场一直延到榕树底下,石缝里不经意中冒出许些小花来,五彩缤纷的,乡村的浪漫韵味瞬间流动起来。不少游人坐在火山岩石凳上小憩谈笑风生。树底下有不少村民正在纳凉、聊天,还有人经营着当地自产的水果,无论怎么看,这里就是一幅生动纯朴的乡野画,清丽悠远。

  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农村视榕树为吉祥之神树,是灵性之树,一般种在村口或村外,福泽庇佑着村庄的平安幸福,榕树繁茂则村庄兴旺,榕树衰则村庄没落,人们对榕树无比敬重与呵护。后岭村百姓把榕树主根用火山岩护围着,足见村人对榕树的爱。此榕树历经数百年,依然越长越旺盛,散叶开枝,象征着这里的先民与无数的子孙枝繁叶茂,村人在此树下建造庙宇,表达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成为祈求平安的福地。

  我抚摸着粗糙的树干,感受着榕树的沧桑,也聆听当地老人讲述榕树下的故事,后岭村是琼崖革命的活动点,1932年7月国民党陈汉光率部对琼崖苏区大“围剿”,反“围剿”失败,琼崖革命根据地领导人冯白驹带领母瑞山红军在恶劣的环境下坚持艰苦卓绝的斗争。红军战士曾在榕树下面驻扎过、休息过、开会过,村人冒死为红军送过粮送过盐,勇敢地掩护过被敌人围追的红军战士,山不藏人人藏人,在这里,革命播下的种子,犹如榕树落地生根,顽强和坚定不移。

  我拾级而上,漫步山顶,抬头凝望这棵静穆的古大榕树,感受着它的千年魂魄和巨大正能量,树叶婆娑作响,我仿佛听到了一种回声:万物永远不会停止生长,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时代潮流浩浩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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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海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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